唐寿是唐母一次意外怀孕,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能做了,便只能生下来。但母亲二人很担心肚子里的老二会遗传他们胖的体质,就烧香拜佛的祈祷。起名字的时候更是为了图吉利,直接给儿子起名叫瘦,希求能人如其名。后来夫妻二人觉得直接叫瘦有点太没文化,不如改成寿,同音不同字,还能取长寿之意,就成了唐寿。
唐寿也不负众望,从一出生就是个瘦削修长的身材,就不知道胖是何种体验。
气得他哥,就差点没把名字中也加个瘦字。
“哦,没……没事。”熊母虽心有别扭,也看出唐寿真心不是故意的。
“阿娘,对不起,我夫郎不是有心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还是叫他二郎夫郎吧,小受既然是骂人的话就别在说了。”
“我知道了。”熊母闷闷道。
任谁从上了初中就被小受小受的恶意调笑,心里都多少会有阴影,不过他确实过激了。道歉已经道过了,唐寿一时想不起别的补救措施,就道:“阿娘阿父,我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想和你们谈谈核桃酥的手艺,我打算把这项手艺教给你们。”
熊家四人全部震惊在当下,也顾不得别扭,连连摇头。那四样糕点手艺已经让熊家赚的盆满钵满,他们就差当做传家的手艺一代代传下去,捂得严严实实的,不叫外人窥得一分半点,唐寿怎么又要把核桃酥的手艺教给他们。
核桃酥镇上可都没人会呢。
熊母想到什么,心念微动。
“二郎夫郎,不用的,阿娘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原谅你了,这手艺就不用了。想必这些都应该是你家传的,一般而言这种家传手艺都是传男不传女,你家里爱护你,想要你成亲后日子过得阔绰些才传给你,你就要好好珍惜,传给你和二郎的后代,都教给我们,叫你家里知道恐怕要生气。”
唐寿知道熊母误会了,“不是的阿娘,不是为了道歉才教给你们核桃酥手艺的,这个是我和熊……和二郎早就商量好的。”想到熊母之前对他连名带姓称呼熊壮山有很大意见,就改了口。
熊壮山接到唐寿递过来的目光,道:“这个确实夫郎早就和我说过了。他的意思是把核桃酥的手艺教给你们,你们把之前那四样手艺教给四妹一家。”
“不行!那可不行!这祖传的手艺怎么能教给一个外姓人!”熊母立刻大叫起来,“绝对不能教给四娘子,就听我的,你手艺你们就自己捂得严严的,谁也不给!”
熊母这么说并不是不疼女儿,古往今来,女子地位历来尴尬,在娘家是外人,出嫁了在婆娘仍是外人。
“阿娘,四娘子家里过得并不好,他总归是二郎妹妹,这手艺就当是哥哥送给妹妹的嫁妆。”
一直没出声的熊父这时也不赞同道:“不行,这事没得商量,这手艺给了四娘就是给了他们赵家,以后就成了孙家的东西,和我熊家没半分关系了。”
唐寿虽不赞同重男轻女的思想,但能理解他们的某些想法。
“阿娘阿父,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先听我说,要是我说完,你们还觉得不认同,这事就作罢!”
熊母熊母那个表情已经表现出来就是唐寿说出个花他们也不会同意,敷衍道:“你说吧!”
“我知道阿娘阿父防备的不是四娘子,而是孙家。我的想法是这项手艺我虽然教给四娘子,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赵家不得学,这项手艺是熊家给四娘子的嫁妆,是四娘子的东西。以后她可以传给自己的亲生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却不能传给孙家的其他任何人,包括她的相公孙二郎。”
熊母道:“我不同意,四娘的孩子不就是孙家人,这东西最后还是落到孙家手里。”
唐寿不知道怎么改变熊母这种根深蒂固的陈旧思想,只能试着解释道:“阿娘,四娘子的孩子是孙家人可也是咱们熊家的后代,他身上流的血同样有咱们熊家的,并不比孙家少。”
“那怎么能一样,孩子姓孙可不姓熊。”熊父也帮腔道。
一个姓氏终究太过重要,出嫁的女儿甚至要从族谱上划出去,从这方面显然不能说服熊家老两口,便只能打感情牌。
“可四妹却始终是阿娘阿父的四娘子,她在夫家过得不好,您二老心里肯定也难受。咱们能帮扶,一日可以二日也可以,但终究不能天长地久。我不会帮孙家,我只想帮四娘子,四娘子的孩子是阿娘阿父的外孙,是我和二郎的外甥,生活的不好,我们心里也难受。我做舅么不帮助孙家,帮助自己的外甥无可厚非。”
熊母还是摇头,熊父也不同意。
最后还是熊壮山道:“这事我已经做了决定,就听我夫郎的,手艺是他的,不是咱们熊家的,他愿意给谁,熊家无权干涉。”
熊父熊母这下说不出来话了,手艺是唐寿的,唐寿并没有藏私带到了他们熊家,想当初唐家一定十分疼爱这个双儿,否则不会把家里祖传的手艺教给他,让他带到婆家。唐家这一举措,无非就是为了日后唐寿到婆娘,看着有手艺傍身的份上,不被婆家欺负。如此一对比,就显得自己对外嫁的四娘子太过苛刻了。熊父熊母虽然心底还是不赞同,却也没立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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