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非亲非故的,干嘛要给她药?”还要完好如初呢?想得真美!“又不是我放蛇咬得她,她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就长得那么丑,多两个伤口也没什么。”
七七走到椅子前坐下,晃着两条腿,端起小纯子送上的茶水,慢慢浅尝。
夜阑风心头一堵,脸色一沉,正要说话,却听到楚玄迟道:“师父,你今日脸色为何如此差?”
夜阑风忍下心头对慕容七七的怨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不悦的情绪压下去。
刚才她那一番话,气得她胸臆间气血翻涌,差点一口郁血涌出。
“没事,只是昨夜未曾睡好。”她淡言道。
七七盯着她的脸,其实不是看不出来她的气弱,她是暴君的师父,而她过去……据说是暴君的女人,说到底夜阑风还是她的前辈,她也不想为难她。
尤其,真的看得出她脸色很差。
不过,她想要为慕容浅浅出头,那就别怪她无情。
端起被子没心没肺地喝茶,就当夜阑风不存在那般。
“七公主,浅浅如今的情况确实不太好,还请不吝赐药。”夜阑风哪怕再怒,也还知道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她平静道:“若是七公主觉得亏,我可以以千金交换,还请……”
“钱财我多的是,我会稀罕么?”七七依然晃荡这两腿,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在她发怒之前,她笑道:“不过,你身上有些东西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何物?”夜阑风又压下胸臆间乱窜的气息,沉声问道。
“给我三成你的功力,我可以考虑。”
“七七。”楚玄迟扫了她一眼,以眼神警告她别太放肆。
师父今日的气色明显不好,别说三成功力,就是给她一成,她只怕也承受不来。
夜阑风握紧掌心,不说话。
七七耸了耸肩,不看楚玄迟,却是紧盯着夜阑风的脸,漫不经心道:“你瞧瞧,你徒儿多心疼你?要你三成功力而已,他连想都不想便向我警告了。”
“七七,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玄迟浅叹,知道她不过是说几句话过过嘴瘾,并不是真的要如此折腾他师父,他淡言道:“师父今日身子不佳,莫要为难了。”
七七瞟了他一眼,又看着夜阑风,哼了哼:“你徒儿最近不少受你指责吧,他却还是心疼你,反倒是你日夜呵护着的慕容浅浅,她如此让你耗损功力,再来两次,你连这条命都要保不住了,她可有心疼过半分?”
夜阑风掌心又握得紧紧地,心里百般滋味,想为浅浅说两句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连着两夜运功,她的身体确实要吃不消了。
“师父,你把内力输给慕容浅浅?”听到七七的话,楚玄迟脸色一沉,盯着夜阑风苍白的脸,话语里藏不住气愤:“你连她是不是真正的殿下都无法确定,竟就将自己的内力输给她,你……”
“浅浅是殿下,这一点毋庸置疑。”夜阑风抬头,盯着他的所在,坚定道:“浅浅体内有一份属于梦族的真气,甚至,那份真气还能自我增长,这一点,除了梦氏皇族的人,谁也做不到。”
“师父……”
“师父知道你对她有偏见,但,她是殿下这事绝对不容怀疑,迟儿,为师无能,不能将殿下守护好,师父请你帮个忙,向七公主讨一点良药,师父不能看着殿下受苦。”她一转身,竟要向他单膝跪下去。
师父跪徒弟,世上哪有这个理!
楚玄迟脸色微变,忙扶着她的双臂,将她扶了起来,万万不能让她真的给自己下跪。
不管怎么说,对这个养育了自己多年的师父,他心里还是万分怜惜的。
目光往七七身上望去,七七撇了撇嘴,总算迟疑地道:“说好了给我千金,一分都不能少。”
温言,夜阑风揪紧的眉头一舒,忙朝她点头道:“千金,一分都不会少!”
“那你稍等。”七七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转身进入一旁的内阁,片刻之后,便拿着一瓶药出来,走到夜阑风跟前,递给她:“早晚以温水洗净伤口后抹上,试药也是毒,让她别贪心多用,若是用多了,不仅好不了,还会增加溃烂程度。”
“多谢。”夜阑风摸索着接过,诚恳道:“七公主的恩惠,将来若有机会,我定会回报。”
七七盯着她双眼仔细看了片刻,才摇头道:“你不帮着那女人为难我已经不错了,报恩,想都不敢想。”
夜阑风脸上一热,倒也不是觉得惭愧,只淡言道:“只要七公主不为难浅浅,我自然也不会与七公主过不去。”
意思是,只要她对付慕容浅浅,她还是会出手伤害自己!
七七哼了哼,想转身离开,但还是迟疑了下,回头看着拿了药就要离开的夜阑风,沉声道:“就算你愚忠,也要看清楚自己的能力,量力而为。若是继续无止尽为她灌输真气,过不了几日,你定会散功而亡,你好自为之。”
她又哼了哼,转身,先她一步从后门离开了。
虽然这话不怎么好听,但,夜阑风心里却莫名暖了暖,她一直对着丫头不冷不热,甚至还曾出手伤她,没想到,她居然不恨她,反倒反过来提醒她保命。
自己的情况她自己清楚得很,这两夜浅浅对她内力的需求太大,就如昨夜,她在几乎承受不住的时候停了下来,可一停,浅浅便哭得呼天抢地的,她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给她运功,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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