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属下只是担心东方将军与七公主说了些什么,更何况东方将军从越都里来,七公主逃婚一事,他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该是清楚,属下只是不知道他见七公主是想要劝她回去,还是特地吩咐些其他的事。”五音认真道。
拓跋飞娅不说话,五音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有什么话自然也敢在她面前直言,哪怕是牵扯到皇家的事情,她也可以直言无忌。
半响,拓拔飞娅才颔首道:“从今夜开始命人好好监视七皇妹,看看她是不是真有什么举动。”
“属下明白了。”七公主武功并不强,让人监视她并不是什么难事。
“公主,那这刺客……”五音又问道。
“加强人手防备,这事不要闹大,我来想办法。”拓拔飞娅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也是烦躁。
“是。”五音应了一声,与她一起往营帐返回,等她进去之后她才转身离开,吩咐兄弟们加派人手,把这一方好好看管。
拓跋飞娅进去的时候,慕容逸风依然睡得深沉,她走到一旁从矮柜上的抽屉里,取出东篱蜘儿交给她的那些药,看了看,似乎只剩明日一天的药量了。
东篱蜘儿说过等新药到了就会送来给她,他们这里的扎营地与青越城的城门相距也不过是十数里,她要过来并非很困难的事情。
为何直到现在还不把新药送来?难道说这新药还没到吗?
不及时给逸风服药,他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过去她还有几分担忧,怕他伤好了之后会离开自己,可经过了今夜的事情,她心里却起了另一种不安,他若不能好起来,如何能保护自己?
明日若是东篱蜘儿不来,她得要亲自去一趟青越城了……
东陵拓日的军营里,士兵不断在涌来,倒在地上的人也不断在增加,但,前方倒下去一批,后方一批立即就涌上。
三十万大军的军营里,想要冲出去,简直是妄想。
几个高手已经回到东陵拓日的营帐里,正在给他抢救,若非如此,七七他们根本熬不到现在。
寒月刀已经被收回,七七十指落在海角琴琴弦上,弦刀将刚涌上来的数人击倒,立即又有数人涌来,真气,在击倒了百余人之后,开始慢慢不继了。
“你们先走我,我给你们断后。”看出她真气在减弱,无名硬撑着一口气,以剑挥开逼上来的士兵,咬牙道。
“别说话。”七七连头都没回,听着他说话就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弦刀可以伤人,但威力有限,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沉声道:“你们到我身后来,运功护体。”
无名和北滕青琰互视了一眼,立即同时收了手上的长剑,在她身后盘腿坐下,双掌放在膝上,果真运起了功。
七七眼神一冷,十指在琴弦上划过,锵的一声,琴音顿变,弦刀瞬间消失,另一道强悍到足以震碎心脉的琴音顿时传开。
曾经在东陵轻歌手上成为魔琴,如今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想让海角重新这般疯狂,但现在这样的情形,已经轮不到她来选择了。
锵锵锵……琴音越来越高昂,一阵又一阵杀人的音色蔓延而开,围在前头那数十人在琴音之下个个口吐鲜血,七孔流血倒了下去。
后面的人被前头那些兄弟惨烈的情形吓得纷纷后退,再也不敢逼近,战圈一下便被拉大了不少。
没人前来的时候,七七手里的真气便慢慢收拢了些,感觉到琴音弱了,这些人又开始迈步逼来,可在他们靠近之时,七七长指一凛,激昂的琴声再次溢出,走在前头那几十人立即又成了琴下亡魂。
士兵们纷纷后退,从未想过居然会有人能以一把古琴,在顷刻之间伤了百余条性命,这时候人人看着她腿上的乌黑古琴,谁还敢贸贸然靠近?
琴音还在继续,无名唇角溢出的血,乌黑之色竟渐渐淡了些,但始终还是有几分中毒的色泽,七七给他的药能解去一点毒素,但无法将毒素彻底清除,而他如今又在运功,长期下去,毒素定会伤及筋脉。
至于北滕青琰,她功力太浅,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帮她一把。”七七很清楚后面这两人是什么情形,无名还能再熬一熬,北滕青琰若是无人相助,只怕立即就会丧命在她的琴音之下。
等无名给北滕青琰运起了功,她才继续注意着周围的情形,就怕有人偷袭。
过了不久,果然听到一人大喊了一声“弓箭手准备”,守在前方的士兵立即退了下去,整齐有序的脚步声顷刻间逼来。
持剑的士兵不敢靠得太近,但在战圈的外围,弓箭手已经密密集集围了一整圈,将七七三人包围得严严实实。
无名又吐了一口血,大掌依然落在北滕青琰的背上,助她运功,他回头看了安静坐在那里、十指不断在琴弦上跳动的七七一眼,沉声道:“你带她先走,我还能再撑一会。”
“让你别说话。”他越说话,吐的血便更多,那个灰袍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掌力竟带着如此剧毒,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他不至于要挨那一掌。
以他的身手,想要从军营里逃脱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要换了她自己,要逃离也算不得太难,但今夜有了个重伤的无名,还有一个北滕青琰在这里,要逃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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