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同修罗一样的绝色男子,墨竹知道今夜他是铁了心要取自己的性命,不管她如何对他表明心迹,他也不会多看自己半眼。
就像当初她们四人当中的青丝和蓝月一样,为了这个男人,她们两人彻底背叛女皇陛下,全心全意想要带他离开,但梦君大人却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看她们一下。
直到她们被女皇陛下的人给逮住,送到殿外被五马分尸,被女皇陛下下令要亲自去观看的梦君大人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底连半点波澜都没有。
没有半点痛心,也没有半点不安,更没有一点点所谓的愧疚。
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答应要跟她们走,也没有对她们抱过任何希望,她甚至怀疑青丝和蓝月死了之后,梦君大人是不是还能记住她们的名字?
就如今夜一般,自己死在他的掌下,过完今夜他是不是还能想起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人?
但墨竹却哀伤地发现,哪怕被他亲手所杀,此时此刻心里却始终怨不起他来,因为整颗心都被浓浓的爱意给占满了。
四海不归的大掌再一次扬了起来,墨竹拼尽最后一口气,大声问道:“杀了我,你可有半点不安?梦君大人,你明知道我是如此的喜欢你!”
“没有。”四海不归算得上很仁慈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掌中的真气不断在凝聚,眼底的冰冷也没有减少半分。
墨竹凄然一笑,最后深深看他一眼,哑声问道:“你可还记得曾经有两位姑娘为了你连命都没了,她们的身体活生生被撕碎,就死在你眼前,你可记得她们的模样,她们的名字?”
“两个好色之人,死不足惜。”四海不归大掌一扬,最后一次对她出掌。
墨竹闭上眼,默默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原来他不是不记得,却只是从头到尾,那两位姑娘在他眼底都不过是好色之徒。
别人的喜欢,别人的关怀,他总不在意,因为那不是他心里所想的人。
自己在他心中是不是也是一样?看在他眼里她也不过是个好色的女人而已,贪恋他的美色,想要将她占为己有,这就是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吗?
也许他的想法没有错,哪怕她真心实意想着以后有机会便带他离开,可带他离开之后呢?
带他离开皇宫,那也不过是在梦弑月的牢笼里,将他带到自己亲手打造的金丝笼中,难道她会为了让他好些而放他离开,放手给他自由吗?
不,她做不到,带他走就必须让他留在自己身边,这是她唯一能想的。
原来自己真的这么无耻,真的只知道占有,从未想过如何才能让他快乐。
这样的自己哪里有资格说爱他?当年的青丝与蓝月是不是也一样?所以,她们死不足惜,自己也一样,死有余辜。
那一掌落下,眼前的一切彻底变得模糊了,他的身影,她再也看不清楚,却还是能感受到从他身上外溢出来的那股寒气。
他不是无情的人,只是那份情只留给他在意的人,而他在意的人中不包括自己,也不包括梦弑月。
她忽然就有了想笑的冲动,原来她是那么的恨梦弑月,恨她将她所爱的男子强行留在身边,恨她日日夜夜可以独占梦君大人。
现在她总算知道了,原来梦君大人从头到尾都不属于她们,不仅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梦弑月。
她忽然真的感觉到释然了,大家都得不到,这样……也好。
整个世界慢慢从她眼底消失,直到最后一点力气被掌风扫尽,这个人终于再也不属于这世界,终于无法再睁开双眸看着天地半眼。
四海不归转身走远,从崖边回到小树林里,直到将四海不离抱起,往山下走去,整个过程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直到他走远,那个隐身在夜幕中的人才慢步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底全是漠然。
他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对一个才刚向他表白、却被他亲手杀死的女子,竟能做到如此冷心冷情,这个男人,她还是小瞧了他。
梦晓月看着地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见她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她终于还是不忍心蹲了下去,伸手为她把眼皮给合上。
为了这么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值得吗?
可似乎今夜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伤四海不离不是她的本意,被四海不归所杀,她也没有能力反抗,要怪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也只能为她爱上一个如此薄情的人而空叹一声。
梦晓月站了起来,不忍再看她的尸首,抬头望去,前方路上已经没了四海不归的身影。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深宫里待了二十年,任谁都看不出他怀着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她分明记得他的武功已经被女皇陛下给废去了。
那这一身内力又是何时练起来的?是他当初的武功根本没有被完全废去,还是说他又练了什么邪功?
这功力就连自己也自愧不如,梦晓月自问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刚才他对墨竹出手的时候,她一直藏身在暗处,不敢出来。
若是她出现,只怕今夜死的就不仅仅是墨竹一个。
可四海不归在后宫潜伏了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只为了推翻女皇陛下的统治吗?就算真的推翻了女皇陛下,他一个外姓的人,还是个男子,在梦都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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