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眼底的火焰更加猛烈了,“你真的那样以为吗?沈见晴,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把我推给别人吗?”
“我没有!”
“那你什么意思?什么黄瓜女孩,你是想敷衍我吗?”
“裕想”,我喊,有些无奈,“你是清白的白纸,很干净,很白净,但是我不一样,我结过婚,有了小孩,我的那张纸上已经涂满了各种各样的颜色,靓丽的,暗沉的,应有尽有!”
“慢着”,裕想突然叫停,“如果你担心这一点,那让我告诉你,我也结过婚,我也不是一张白纸,我的婚姻也很糟糕,它不见得比你好多少?”他突然盖住我的手,力道大而紧实,“听我说,我做错了一件事,在你抛弃我之后,我意气用事的娶了别人,然后,我受到惩罚,那个女人折磨了我整整三年,我们彼此不信任,彼此怀疑,彼此伤害……我们的生活除了厮杀,就是折磨……在这段婚姻里,我痛苦得几乎死掉,难道你以为我的那张纸不会比你灰暗吗?”裕想双手蒙脸划过,白净的脸颊瞬间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愁和深深的哀伤,“而且见晴,你无法想象我和那个女人的故事。你知道三年前的那天,我在机场等了你多久吗?一天一晚,我怎么都没想明白,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关机?为什么让我联系不上你?带着一腔怨气,我回到美国!在红酒、白酒、啤酒的轮番轰炸下,我犯了一个大错,我醉了,上了一个女人!”他顿了顿,“故事很可笑,对吗?”
“没有”,我傻傻的说。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他端起桌上的咖啡,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杯口,“是我的商业联姻,很可笑,对不对?我那么想逃开,却还是被命运狠狠地拽回去!我终于相信地球是圆的,太阳落下,月亮就会照常升起!这都是命,我们逆不过天!”端起咖啡猛灌而下,裕想的挣扎清晰可见。
“她现在在哪儿呢?”裕想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她美吗?”
“很美很美,无论身材和长相,她都无可挑剔!”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排斥呢?她也是被命运安排的人,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他说,“曾经有一阵,我也在尽己所能的和她过日子,但是仅仅三个月,我的这种思想就破灭了!她是一个玻璃女孩,内在和外在都一样脆弱,我不能刺激她,不能激怒她,我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翼翼,我出门要跟她说,不回家的理由要向她交代,我必须穿她买的衣服,我必须定期给她买礼物,我必须每时每刻给她报告行踪,她精心策划着我的一切,却让我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我不能和她争论,不能了解她,否则,她就会利用自己的身体向我抗议,她让我惧怕医院,她简直……”裕想停下来,想着该怎样去描述她,然后他找到了一个词,“有病,不仅是身体,连这里也有病”,裕想指着自己的脑袋,露出痛苦挣扎的模样。
“也许她只是太在乎你!”我温和的笑笑。
“我也一度以为她只是太在乎我,我努力让自己把它想象成美好,可是见晴!我的精神受不了,我想她需要的是一个惟命是从的丈夫,而我不是,永远也不可能是!所以,我正在策划一场冷战,我正在等着她受不了的时候,向我提出离婚!”
“你好残忍!”
“残忍吗?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如果一味的执迷下去,必定会两败俱伤,那么,为什么不尝试分开呢?也许,我们彼此就能找到真正的幸福,也许我们就能彼此放过彼此,不是吗?”他意志坚定的说。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明知道我在跟你交代,我在举步向你靠近,为什么要装傻呢?”
“我没有装傻”,我盯着他,“裕想,我妈曾经跟我说过,不要做别人的第三者,所以,不管你们的婚姻有多大的问题,我都要告诉你,我们不可能!这是原则问题。”
“你根本是强词夺理!”裕想激动的反驳,脸颊涨红一片,“你在设置一道门,你存心把我拒之门外!不管我多么努力去营造,多么努力去表白,多么努力的付出,你反正打算把我关在门外,不准备开门了,是吗?”
我的心轰隆一震,他已经看到我的内心深处,找到了我心底最坚固的防线,正准确无误的击中我的心脏。
“你故意关闭自己,不就是结婚了吗?不就是有孩子了吗?不就是被第三者抢走了婚姻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就准备一辈子把自己关起来,不准备到外面走走看看了吗?见晴!你是冰吗?你一定要浇灭我的一腔热血吗?”裕想有些激动,他呐喊着,愤怒着,“我发现我就是一个坏女人,很贱很贱的人,我竟然为了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这么落魄!我就是没出息,放低自尊,放低身段,却还是唤不回你的开门一见!见晴,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你的窗外,为什么要在比赛中一次又一次的解救你,为什么要撒手,把你让给祁堇年?为什么不果断的问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走,为什么不回来找你?见晴,我更恨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视若无睹,为什么你要设置的是一道门,而不是一道悬崖,为什么你要给我敲门的机会,却不给以死明志的解脱?见晴,我真想把自己打晕,好歹让你有机会逃跑,让自己不至于这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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