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一走进门,就被拽住衣领,推攘到墙上,后背被粗糙坚硬的石壁撞得有点生痛。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谨慎’这个词的存在。”
魔药教授瞪着她,鼻尖几乎擦到她前额,高大的身形像乌云一样罩在她头顶上。
“和那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巨怪脑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地调情,不顾廉耻地谈论什么婚姻、生子!梅林,你才一年级!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给人生画上句号?”
“不、先生——”然而对方没有给西尔维娅辩解的机会,勾起嘴角,嘲讽地说。
“白格努诺家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是的,现在形势不同了。你要弥补你母亲的遗憾吗?”
就算是口不择言,这也太过分了一点。但是西尔维娅决定不和说气话的人一般见识。
“请恕我直言,教授。”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您……是在吃醋?”
斯内普陡然瞪大眼睛。在他就要怒吼出来之前,西尔维娅仰着头软绵绵地说:“您现在的样子,和伊利安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说真的,教授,您真像一名专|制的父亲大人。”
“我可没有那个荣幸,做你的公爵父亲!”
“可您是我的教授,我的导师。中国有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小姑娘用热烈而崇拜的眼神注视着他:“教授,您和伊利安给我的感觉很像!您知道,都是一样的成熟、稳重,阅历丰富,极有能力。噢,您和他一样,都有魅力极了。”
想到她那可怕的恋父情结,斯内普感觉冷汗冒了出来。想好的说辞都被她这些没头没脑的话给堵了回去,斯内普已经记不起来刚才自己说到哪儿了。
趁着他嘴角抽搐时,西尔维娅抱住他手臂,将他拖到沙发前,推他坐下,然后去一边的水池打水,泡茶。不出一会儿,茉莉清茶的芬芳弥漫散开。姑娘把细瓷白的茶杯送到斯内普手边,再去叫来小精灵。已经是晚饭时分,她细细思考着,力求搭配出一张与前一天不重样的菜单。
看着姑娘前前后后忙得团团转的身影,斯内普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她说的对,自己是他的导师。
这是他的学生,并且是得意门生。这姑娘有着极好的素质,远大的前程,但是仍然稚嫩,还很需要磨练。而他正在一手参与打造她的过程。是他将这块满是棱角的原石,一点点打磨,期待她成为璀璨的宝石。他既然已经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就决不允许有什么来阻挠他看到最后的成果。
从在分院仪式上开始,看到那该死的小巨怪对她动手动脚,三番五次,还那么粗鲁!他就克制不住想要狠狠折磨对方的冲动。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竟然还敢叫嚣什么让她必须嫁过去!
“弗拉梅尔,”斯内普用不容反对的语气命令道:“立刻、停止,与那个蠢兮兮的小孩交往。”
西尔维娅在脑子里迅速思考对策。艾塔几乎踩中斯内普的所有禁忌,性格、不擅长魔药,乃至魁地奇。他肯定也和帕西一样,看到了艾塔方才在空中炫耀般的表演。
“你的耳朵聋了吗,弗拉梅尔。我没有听到你的回答。”
短暂的沉默被正在发怒的教授翻译成了不良的回答。他正坐在长沙发上,微微靠着沙发扶手,上身笔挺,修长的双腿平放着。整个人看上去威严而极有气势地,怒视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姑娘。
看着西尔维娅低下头,脸上出现难得的不安,斯内普的脑中突然闪过模糊的片段。
那时他也曾冲着一个小女孩大吼过,叫她不要与那个蠢兮兮的雀斑玛丽来往。
然后那姑娘也生气了,嚷回来,说不许侮辱自己的朋友。
那是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分歧?
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他几乎以为是上辈子的记忆。但是如今却鲜活地浮现出来。
因为眼前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不,斯内普心想,那是不一样的。那时无能为力的事情,现在要做到却轻而易举。
他有权利管束这个姑娘。他是她的老师。
“我以为你至少有基本的判断力,知道和什么样的人来往有助于你,而什么样的人则会把你带进陷阱。一旦弄错了这两者,你不但会一事无成,更可能使自己陷入更棘手,而危险的境地。”
“先生,您了解的,”西尔维娅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企求。
“我不能说谎。所以和人交往的时候,必须小心翼翼。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找到一个交心的朋友,是很困难的。而艾塔单纯、天真,而又忠诚。和艾塔的相处,至少不会给我造成负担。”
她走过去爬上沙发,跪坐在上面,扯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
“您知道,只有在您这里,我才能真正肆无忌惮,什么都不必担心。”
斯内普立刻甩开她。
该死。她都学会用无耻的甜言蜜语来撒娇了,还把这招用到他身上!就像每一个感到自己的孩子变坏了的父亲一样,他们总会把过错归咎到别人的孩子身上。教授大人更加怒火中烧。
“的确。在容易被|操纵、轻易被控制这一点上,白格努诺小姐的天赋无人能及。”斯内普嘲讽地勾起嘴角:“你要把她当做宠物饲养,那也得首先保证,你自己不会受到她的不良影响,变成她那种厚颜无耻、自以为是的蠢货,脑容量小到从来记不住尊重他人这几个字该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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